段永年挪了挪摄像头的角度,被迫帮忙解说:“今天心心生了病,就不跟大家互动了。”
看着满屏关心的话,又补了一句:“没什么大碍,就是心情不好。”
这话说到这儿已经暗示够明显了,弹幕纷纷回:【懂】
段无心做戏到了极致,连耳朵都配合得耷拉下来,看起来没精打采。
他从爪缝里时不时瞥向时钟,眼神里倒是警惕。
快九点半了,这人怎么还不来?
秒针缓慢走动,一分一秒都像是凌迟。
段无心有些烦了,前腿一直弯曲着塞在脑袋下面,有些抽筋。
他小心地挪了挪前掌,正准备偷偷伸个懒腰,就听见大门被扣响。
咚咚咚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矜持有礼。
段无心飞快把脚又塞了回去,眼皮闭上,进入一级戒备。
段永年起身大步走到门口,把门拉开,见到一身军装的两人。
他扯了个笑脸,被迫寒暄:“哎呀,凌元帅凌副官,请进请进。”
“段馆长好。”凌君寒微微颔首,大步走进客厅直奔主题。
视线精准地落在地上那一团,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显得更为白净,像一团没融化的雪。
他踩着军靴走到小白虎背后,靠在矮柜旁边居高临下地凝视。
啧,小东西脾气比他想象得还硬,都不肯起身迎接一下。
凌元帅在众目睽睽之下,很没排面儿啊。
段无心感觉到身后的视线,一时间四肢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头皮发麻。
背脊依然紧绷着,皮毛却在那直截了当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有些温热。
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诡异得舒适。
因为运气差的原因,他常年周遭都是霉运缠身的阴冷。时间一长,已经习惯那种潮湿粘稠的不适感,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现在……
那人只是往身后一靠,就像是被放在了初春的暖阳下,干燥又温暖。
氛围太好,他甚至舒服得想要打个滚儿。
小白虎刚舒服地眯了眯眼,就听见沉沉地声音落下来。
“段无心。”男人连名带姓的叫他,语气不带任何温度。
暖洋洋的氛围瞬间被冰封,后背开始有些发凉。
段无心没回头,只是微微动了动耳朵,算打过招呼。
就当是他没礼貌吧,这副不讨人喜欢的样子能把人劝退更好。
“不好意思,心心有点不舒服,别怪他不讲礼数。”段永年咳嗽了两声,连连讪笑着解释。
凌嘉木探出头搭话:“怎么生病了呢,昨天看起来都好好的……”
段永年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抬起眼直视道:“因为不想当礼物,这两天在闹绝食,身体虚。”
“哦……这样。”凌嘉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凌君寒没回头,探究地视线仍然落在段无心身上,抓到了背部微微地颤抖。
看起来非常倔强,又隐忍。
不像是生了病,倒像是在艰难维持现在的姿势。
这副样子,和他训练场上蹲三小时军姿的新兵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