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伊斯当即震惊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转变的时间……正是在那天花房嗅到甜甜花香之后。
那种气息让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并不很浓重甚至是寡淡,但却很能轻易刺激的脑细胞,那种感觉无与伦比的美妙,可以让人在一瞬间忘掉所有的忧愁烦恼,让人飘飘乎如同身在云端,沉浸在无与伦比的愉悦,让人不想抗拒,甚至在闻不到了之后,情不自禁去回味去怀念。
只要闻过一次,就仿佛刻在骨子里似的。
难道那令人无法自拔的香味,还拥有治愈能力吗?
菲伊斯因为这一猜想手都在颤抖,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虫族扯到了花房里。
几位王虫频频望向大门,神色焦躁不已。
好在菲伊斯很被兵虫们带到。
“陛下生病了,”西尔维脸绷得很紧。
特纳盯着菲伊斯的眼神犹如鹰隼,充满赤裸裸的威胁,似乎但凡菲伊斯说出一些不好的话,他就要如猛虎一般扑过去,罗格焦虑烦躁地扯着他的绷带,塔塔尔还以为颜宁是被晒蔫了,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努力着挡着上面的阳光。
没有人能在三位王虫的冷视下无动于衷,换做是平时,菲伊斯早就双腿发颤,但由于他心里记挂着小盆栽,所以反倒胆子大了起来。
这段时间颜伊斯恶补了不少有关植物学的知识,再仔细观察了颜宁的状态后,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陛下正处于成长期,有丝分裂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土壤里的养分不够了,要常换,营养液也要经常灌溉。”
菲伊斯的推测没有问题,换了新的土壤之后,小花苞又精神了。
罗格忧心忡忡:“还是得尽送陛下去气候更适宜的星球。”
菲伊斯点头,赞同了他说的话,“拟态环境再逼真也比不上真正适宜的气候,建议立即动身。”
只是……问题又绕了回来。
由谁来捧着陛下呢?
王虫们互相对视一眼,气氛又渐渐凝重起来。
颜宁耷拉下花苞轻叹一声,无奈地拿叶片比划出一个圆。
一起吧?
于是从阳光花房到星舰短短路程,颜宁换了几次乘坐位置,一会儿被西尔维捧在手心,一会儿被塔塔尔顶在头顶,一会儿又被特纳抱在怀里。
每当换人的时候,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让颜宁觉得自己就像面对几条大型犬。
只是没想到这么就要离开了,颜宁扭过身远远看了一眼透明玻璃房。
罗格他们很早就已经开始筹备移居的事,工虫正在打包颜宁的日常用品。花房很被抛在脑后,战舰停驻在原市长底邸,远远的可以看到耸立的铁黑色尖角,慢慢的体型庞大的战舰浮现出来。
这是科幻电影里才能看见的场景,它比百层高楼还要庞大,给人感觉极其震撼,冷黑外表坚硬牢固能够抗击任何轰炸,仅仅停在那里就给人极大的威慑感,但在颜宁眼它是由最熟悉的钛金结构组成的艺术品,是设计师的幻想照进现实。
颜宁从未这么清晰的意识到,有一些过去他所不能够实现的设计梦想,有机会能够实现了。
真想亲手抚摸一下。
可惜,他没有手。
颜宁正遗憾着,他忽然注意天空厚厚云层里翻涌着什么。
一条一条灰黑硕长的身体布满狰狞锥刺,尾长接近千米,三角状的头部翘起尖锐的头角,光线照射在头角上折射出七彩虹光,绚丽得无与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