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将打断:“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看来你还有未打完的算盘。”
祈天河放弃解释。
望着前方的一排员工,他决定专注爬楼,正色道:“我准备去十八层。”
员工面面相觑,他们能从祈天河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却也能察觉出他的性格和从前迥异。
其一人略微迟疑说:“现在不是上楼的好时机。”
“还有一分三十秒就要蝉鸣。”另有一名员工给出精确的时间点。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蝉鸣……”他们对于这次蝉鸣似乎满怀期待:“可以帮助您找回自我。”
祈天河唇瓣动了动:“蝉鸣三声,魂归?”
员工连连点头:“请您务必小心,内心不坚定的人,灵魂会在第三次蝉鸣被湮碎。这栋楼里经常有同伴因为抗不过三次蝉鸣而走向衰亡。”
自始至终巫将都被当成了空气,为了不让他尴尬,祈天河偏过头:“加油。”
巫将第一次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趁我还有理智没决定同归于尽前,尽量少开口。”
第三次蝉鸣前的预兆非常强烈,灯光忽明忽暗。用光源吓人只是最低级的套路,祈天河自认早就习惯,然而这次不同,光亮发生变化时,伴随着细弱的鸣叫,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跟着一起跳动。
噗通,噗通……
如同正在接受心脏除颤器,剧烈到似乎下一秒便会跳出胸口。
熟悉的短促鸣叫回荡在大楼,祈天河死死捂住胸口蹲下,企图对抗声音带来的跳动。不知过去多久,等他满头冷汗时,终于找回正常呼吸的节奏。
祈天河站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发颤,发现周围的人数一下变多了起来。
其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是先前对他寄予‘厚望’的员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穿同样制服却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左顾右盼,祈天河没有瞧见巫将的身影,十七层焕然一新,瓷砖明亮,壁纸是有想象色彩的星空图,就连桌子的设计也很有小细节。
“又有三个蝉人从游戏里跑出,有没有尝试切断电源?”
“第一天不就试过?”坐在电脑旁的人苦笑:“毫无用处。”
“他们要上来了!,把门关好。”
眼前的景象逐渐虚化,光影变得模糊,最后祈天河只能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画面再次一变,洁白的瓷砖上遍布斑驳的血迹,处在一个空间的员工却没有丝毫要打扫的意思。个个目光呆滞,机械地进行手头上的工作。
没有心跳,呼吸……毫无疑问,这些员工已经在死后变成鬼,如行尸走肉,成为受游戏控制的nc。
祈天河站在他们当,却无一人能看见他的存在。
作为透明人,他开始尝试去往其他地方,这时电梯还在正常运行,祈天河先试着去往十八层,可惜怎么也按不动按钮。
他被困在了十七层。
日子枯燥无味,员工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会根据蝉鸣变化进行统一的动作。白昼时做好全副武装去捕杀蝉人,永夜时又像鸵鸟一样躲在柜子里一动不动,日常除了研究蝉人标本,没有其他事情。
无聊,枯燥,祈天河再耐心极佳也开始受不住,靠着给自己催眠入睡的方式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一日,照例是在昏昏沉沉的状态,被一股烟味熏醒。
墙和地板的缝隙渗出大量黑水,祈天河猛地站起身爬到桌子上,然而黑水流动的速度很,眨眼间整个十七层有一大半的面积全部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这应该还是经过刻意控制后的结果。
在【故事】的副本里,黑水可以轻易让一间旅馆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