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见着什么有趣儿的玩物了一般。
宁德帝一句话,成功令关天三人都变了脸色。
与宁德帝不同的是,关天三人对杭清怀着倾慕之心,那是由下往上而生的。而宁德帝对杭清的几分喜爱,是站在高位上生出的,自然是由上而下的,目光,甚至言语间都难免带着几分轻忽的味道。
这样的姿态令关天三人不满极了。
宁德帝不免又讶异地看了看他们,淡淡道:“阿卓倒也比从前更会做人了些。”这次宁德帝的话倒是透了股惋惜的味道。
惋惜?为何而惋惜?杭清差不多能猜到。
从前卓渔虽然良善,但却并不讨喜。大臣们对于一个曾经有过丈夫的哥儿是抵触的,而后宫的人则更对这样一个受宠的哥儿嫉妒憎恶。那时候的卓渔只有宁德帝的宠爱可作倚靠。可如今有别的人维护卓渔了,原本只属于他的东西,就这样被别人瓜分了,宁德帝自然觉得心头不。
说到底,在宁德帝心,他纯粹是个物品罢了。
一个不属于宁德帝的物品,自然不能再得到他的怜爱。
其实追其本质,关天和宁德帝也是一样的人,但关天这时候尚且年轻,还没彻底成长为那个大反派,所以他不仅不会像宁德帝一样,反而还会将宁德帝的行为视作一种侮辱和挑衅。
关天嘴角扯开了一个冷罢,宁德帝扫了一眼钟槿炎:“有你做大阑王朝的皇帝,我怕是死了也难安下心。到底是阿卓性子软了些,没将你教好。”
虽然多年不再做皇帝,宁德帝的口吻却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味道。他肆意评判着在座的人,他口说出的话,杭清倒是无所谓,但对于钟槿炎来说便未免扎心了。
钟槿炎面上晦暗莫名,目光冰冷。
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钟槿炎肯定对关天更不痛了。
杭清不得不开口了:“何必在此挑拨呢?”
不需要多余的话语,杭清的声音就是最好的令他们清醒的东西。
钟槿炎打了个激灵,顿时提防了起来。
宁德帝失笑:“是我看走眼了……阿卓原来从不是个柔弱之人。”
忠王这会儿已经糊涂了,这卓渔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心下焦灼得不行,偏偏宁德帝对身上的伤口无动于衷,连抬手去捂的动作都懒得做。
一阵脚步声突然近了。
那脚步声很响,说明人数很多,但却并不杂乱,说明这些人相当地有秩序。
来的究竟是阳城军,还是关天的亲兵,抑或是忠王的亲兵……胜负仿佛都决定在这一刻了。
——脚步声停住了。
士兵拥堵在了侍卫的防线之外。他们穿着各色各式的盔甲。显然,他们并非来自同一支军队。
杭清好地扫了一眼。
左边杀气腾腾站着的是关天手底下的人,这他是能认得出来的,右边的制式整齐,气势收敛了不少,不如关天亲兵们身上透着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