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身上的黑袍顺着光滑的皮肤滑下,露出印满痕迹的身体——岳谦不争气地别过眼,不敢再看。
腰部还有些酸软但并不算难受,在他醒来前岳谦已经用内力给他推拿按摩过了。苟梁弯了弯嘴角,看了眼地上断开的四根铁链,想到昨天逼得岳谦以内力震断铁链朝自己扑过来的凶狠模样,他有些得意起来,走向身穿亵裤的岳谦,赖在他胸口说:“岳大侠只顾着自己,怎么不给我寻一件遮羞布?”
岳谦也没躲开他,只问:“你想留我多久?”
在苟梁醒之前,他已经将这件密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摸索了一遍,但光滑六面墙壁除了墙与墙之间的接缝处,连一处接合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开关。
苟梁说:“当然是到我死的那一天,又或许,哪日我腻了你厌了你,自然便放你出去了。”
岳谦眼神更冷了。
苟梁笑了一声,捏捏他的脸说:“小娘子真是越发开不得玩笑了。”
说着,他吹了三声口哨,墙根上便有人将一个小窗口推了起来。一个看起来三四岁孩子大的男孩从窗口里钻出来,又转身从外头取过一托衣服,一托食物,恭恭敬敬地放在地面上,跪着说:“教主,您有何吩咐。”
岳谦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眼睛被人划瞎了。
他皱了皱眉,听苟梁问了时辰后打发了他,那孩子又从小窗口里钻了出去。
“看着我做什么?他的眼睛可不是我划的,你当认得那伤痕,是北原剑所致。他们这些正道人士,说什么伸张正义,做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比魔教光明磊落?”
他又吹了一声口哨,地面上一处开关打开,两片镜面般的石板分开,露出一池清水来。
苟梁跳入水,喟叹一声,见岳谦四处看,不由笑道:“别费功夫了。为了迎接你,我可是将所有的开关都改到了外头,只听我的哨声行事。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这间密室是原主造来练武的——这个自恋的货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类似冰洲石的石头,打造了这六面如镜子一样的墙,就为了随时可以欣赏自己的美貌。
苟梁见了也稀罕,特意叫人做了一番改造。
昨天试验过,在这里做某些事情,果然十分有感觉。
苟梁从水钻出,划了划水说:“过来,给我擦背。”
岳谦见他趴在池壁上不动了,一副坐等伺候的大爷样,七分无奈三分甘愿地绷着一张脸下了水。
苟梁转而靠在他胸膛,双手抱着他说:“岳谦,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可好?”
岳谦不答。
苟梁叹了一口气,“难道,你也觉得正邪不两立,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岳谦说:“六年前,你初任魔教右护法,备受鲍轼器重。我且问你……岳家满门血案,你可曾参与?”
这是岳谦的一大心结。
苟梁嗤笑一声,“你还当真看得起岳家,怎么,你莫非以为仅凭一个岳家便值得魔教倾巢而出吗?”
“你岳家世代武学相传,威震武林不假,只可惜,你爷爷死后,他几个儿子实在不争气,当时的岳家还真没几个高手。我记得,当时鲍轼都没有出手,在鲍三带人扫荡了岳家之后,他才入府寻找某样东西。应当是没有找到吧,事后气得把岳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要叫他们挫骨扬灰似得。”
他语气轻慢,也不管岳谦僵硬的充满怒气的身体。
“我倒是十分好,他要从你岳家拿什么东西。要知道,他年纪大了,又有了几个好用的马前车,可是好多年没有亲自参与那些灭门惨案了。”
苟梁说。
岳谦忍怒,淡声道:“应当是为了《岳阳经书》。”
“咦,我怎么从没听说江湖上有这门武功?”
苟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