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庚午见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问岳谦:“师兄,你可有何打算?”
未免打扰苟梁,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不等岳谦开口,司徒白已经坐不住地拿过桌上苟梁开的药方出门去给他爹抓药去——再和苟梁多呆一秒,他就忍不住和他拼命了。
“三师弟——”
“岳谦。”
见岳谦有意透露蒋素昔和小奶娃的事,苟梁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而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司徒白已经走远了。曹庚午不放心,连忙让司徒霜追上去,吩咐她莫让司徒白情绪外露泄漏了大师兄和叶教主的行踪。
岳谦无奈道:“小坑儿,师弟他……”
“他活该。”苟梁冷笑一声,又说:“我的内力过阴柔对你师父的伤势无益,你按我的指示施针,以内力将淤血逼出。”
岳谦闻言不敢怠慢,连忙绷紧神经。
待黑血逼出四次,司徒长天喝了药睡去,苟梁几人才移步到外屋说话。
“大师兄,如今师父受伤,南山剑派四面楚歌,而我才能有限,只怕自己让南山处境更艰难。师兄你——”
“他不会留下的。”
苟梁不等曹庚午把话说完便道:“如今可没有南山剑派的首徒,有的只是我叶归的教主夫人,你们南山的烂摊子自己解决。”
曹庚午:“……”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苟梁,连称呼都说不准,更别说其他了,只好求助地看向岳谦。
岳谦揽着苟梁的肩膀,问他:“小坑儿,你可是已经有对策了?”
“你可听说过魔教长老出手不灭门只伤一人的?既然司徒掌门受此重伤,何妨让这无漠城更热闹一点呢?”
苟梁勾了勾嘴角,眼闪过一道锋芒。
自司徒掌门受伤后,无漠城各派接连受到魔教重创。
短短不过三天的时间,继北原派的首徒弟子被断了手筋之后,少林寺、三清教、梵音阁和九冥楼的掌门和首徒陆续遭遇袭击,虽然没有像北原首徒一样受再不能提剑修为尽毁的重伤,但也或轻或重地受了伤。
很显然,不等正道找到魔教总坛主动开战,魔教已经单方面地宣战了!
正道也不再坐以待毙,各派集结在无漠城门之上,扬声让魔教逆贼现身一战。
殊死之战,一触即发。
“鲍九!你不敢现身可是怕了?”
“没想到堂堂魔教教主竟是缩头乌龟!若是你不敢应战,趁早带着魔教滚出原武林,躲在黑沙漠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如此,我等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哈哈,群犬吠之,虚张声势,却不知道何人才是怕死之徒。”
苟梁朗声而笑,一袭红衣飘落在地,随后魔教众人相继现身,苟梁安坐于摆好的镶玉宽椅上。他今日未着裙装,而是穿了原主名扬江湖的打扮——一身紧身的红色劲装,双头腾蛇绣纹跃然于上。
有人举着遮阳伞,有人打扇子,有人端茶递水,魔教这副样子倒像是来欣赏一场好戏似得,好不惬意。
苟梁撑着下巴笑道:“看各位哆哆嗦嗦地抱团取暖,着实有趣。怎么不叫了,方才不是喊得挺欢的吗?”
“下面站着的可是岳谦?”
有人眼尖,看到站在苟梁身旁的人顿时叫出声来。
一旦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众人议论纷纷——百晓楼说岳谦找到了魔教总坛所在,绝大部分人都以为他会单枪匹马杀入魔教,却没料到他居然彻底被魔教教主收服,与正道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