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小下去:“我原就是心神受了影响,半疯半魔了吧,遇上请君入瓮的冉白玉,自然要付出点代价。”
付出点代价。
呵。
你的命只是一点代价吗?
“阿微,”景袖攥紧了灵不微的手,“离开岚州吧,随便去哪里,快点离开。”
她看起来既绝望,又悲伤。
灵不微僵住了。
她轻轻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小景,告诉我,你在岚都的麻烦……”
沉吟半晌,灵不微道:“我虽决定死匿于世,可暴露身份去联系一些老古董,也不是不行。”
她会错意了。
她什么也不明白。
景袖定了定神:“你猜到了什么?”
“你和布鸣什么关系?”灵不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幽昙木上吊下来的那些尸体,是不是对罪人的处刑?”
“小景,你是为了什么,判了他们去死。”
景袖闭了闭眼,神情有些疲倦:“阿微,你还记不记得,我的身世?”
“我是鬼修和凡人生下来的孩子,我爹娘视我如珍宝,”景袖蓦然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灵不微,“那么阿微,你见过我爹娘吗?”
灵不微没说话。
“我爹娘死在我十五岁那一年,” 景袖说。
……
仙盟的人要调查普通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尤其是在宋蝉勒令查清的前提下,这些仙盟弟子宛如脑袋上下了催命符,上上下下跑得清清楚楚。
即使他们不懂,为什么宋蝉会这么计较几个普通人的生平。
就是一些被恶妖盯上了的倒霉鬼,不是吗?
七个人,七份生平的记载。
因着都是些普通人,故此也没什么东西好写,薄薄的一张纸就覆盖了所有。
宋蝉拿全七个人的来历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这一整日,昏迷的弟子未醒,灵不微和景袖不见踪影,度九思闭门不出,整座使馆都格外寂静。
仔仔细细地看完七人的来历后,宋蝉眉心不安地皱起。
七个普通男人,年纪相仿,都已有一百五十岁高龄。
看起来仍是青壮年,乃缘于他们都得过一位高人指点,延续了性命。
他们的生平没有交集,只除了一件事——跟随过同一个高人,且后来都在其手下卖命。
这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