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包庇过子孙?没欺善怕恶?就没因为胡治岩仗势欺人,逼人投河自杀后,花钱了事?”洛银再看向修梧长老:“怎么?杀人不犯法,迁坟倒是劳你们烈州仙派兴师动众了?”
修梧长老一时语塞,明事理的人都知道,洛银说的多半是事实。
胡家在碧水城为非作歹不是一日两日,只是胡家囊括整条洛河的运输,富可敌国不说,更是烈州知名的世家。凡是烈州境内缺银少金需要商户投钱之处,胡家都一马当先,从无推脱,烈州仙派又如何能不顾及胡家身份与面子。
“话虽如此……”宪长老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洛银已经不想再听他们废话了。
她看出来了,道理与他们是说不通的,不如直接动武。
洛银瞥向胡家众人,再看一眼阳光下折射着彩色光芒的琉璃瓦,心下微沉:“既然当初胡夫人答应了我的条件,如今便该信守承诺,烈州仙派护不住你们,今日只要我想带走胡海中的牌位,谁也拦不到我的前头。”
她的声音像是轻飘飘落在花上的雪,可却撼动着整座安息香堂,只见香堂瓦上白雪簌簌,堂内的香火骤然被风吹灭,挂下的白幔在风中卷出了一道道人影,像是其中不安惶恐的鬼魂。
洛银不惧怕这些,她眼神如剑,锋利地看向牌位最上方的胡海中,像是要将那三个字剜下来,风霜割破了众人的皮肤,不过眨眼的功夫,胡海中的牌位像是惧怕来者,咕咚一声从上面摔了下来,掉在跪拜的蒲团前。
一瞬间,风息雪止。
洛银不喜欢以修为仗势欺人,所以自她醒来,遇见再多令人厌烦的事或人,洛银也没有轻易用威压逼他们顺从。她一身修为已是登仙境后期,曾差一步成仙的人,又怎么会将这些后生晚辈放在眼里?
不过刹那,灵州仙派的众人便跪倒一片,即便烈州仙派的弟子不愿,却还是将头重重地磕在了雪地上,修梧长老与宪长老单膝跪地,就连宁玉也不禁弯下了腰。
众人此时才知,洛银只是看上去好欺负,先前的配合,不过是她好说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