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银在灵州雪山下设阵时,谢屿川便在一旁站着。
他的目光一会儿落在洛银身上,一会儿往那光滑的雪山壁上看去。人事易改,灵州雪山比起他记忆中的除了多出那一条巨大的裂缝之外,好像连棱角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只是当年那上面曾刻有一副神女像,如今壁画上的人踏风雪而至,就在他触手可及的面前。
这种感觉很微妙。
他来到人界看见雪山壁上的洛银画像时的感受,与在妖界抬头看见圆月一样,好似这是与生俱来便应当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陪伴着他的存在。
而今洛银于他,便如他摘下了独一无二的光华,明月入怀。
洛银身上的仙气每过一处都招来了一阵微风,将雪山下盛放的花草吹得频频点头,谢屿川记得这地方曾经历过天光之境,有半座山下都是寸草不生的,却在洛银于此地再度复苏后,违背季节地长出了一片红花绿草。
纤云化为她的袖,发丝如宣纸上一笔而成的泼墨,水光浮动的模样灵动飘逸,洛银收手后轻飘飘地落在了谢屿川的面前,面上还带着温和的浅笑。
“怕不怕?”她问。
谢屿川愣愣地看向眼前女子,他们便是在这个地方初遇的,彼时洛银的天灵上方便已经有淡金色的柔光,就好像他们中间这么多年都是黄粱一梦,若初遇便能牵手就好了。
“不怕。”谢屿川摇头。
只要阵法是洛银设的,他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