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一人在女妖面前蹲身,伸手拨开她怀中的枯藤,打算一探究竟。
洛银蹙眉,她的脚尖点地,一簇火焰破开了雨水留下的水洼往前窜去,接触到缠绕在一起的枯藤后瞬间点燃,烫得那名弟子措不及防,连忙抽手,看向烧伤的手指。
“你是什么人?!”被烧伤的重明弟子不满地看向洛银,从身后师弟手中接过烫伤药。
洛银仍被谢屿川半抱在怀里,她的手轻轻放在谢屿川箍紧腰肋的手臂上,让他松开些,再看向已经被烧成灰烬的枯藤,道:“重明仙派开山门收徒时,没文考过吗?”
不曾读书识字者,若非奇筋异骨,难破例收入仙门正统中。
“自是考过。”那人道。
洛银嗤笑:“既如此,应当懂得士可杀,不可辱之道理,你们已经杀了她,取了她的血,便不可轻薄对待一个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她可不是人,她是妖!”另一人开口,呵笑出声:“哦,我明白了,此事的确是我师弟过于好奇,忘了在场还有女子,未有冒犯姑娘之意。”
语调轻佻,言辞轻浮,自醒来后,洛银遇见的这些九州仙派的弟子,就没几个能登大雅之堂的。
烈州恃强凌弱,重明轻佻傲慢,丰阳州愚蠢,淓州势利小人,真是越看越糟心。
“他们嘴臭。”谢屿川不悦道。
洛银还要去找灵州仙派的弟子,不欲在此和重明弟子口舌之争,她拉过谢屿川的手:“嗯,大约是得了什么臭嘴的毛病。”
洛银牵着谢屿川越过那群重明弟子身边,听见他们意味深长的笑声,低低传来,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