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钰没有追上去。
待到鲜于機离开,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人,她便再也忍不住一口血猛地从嘴里吐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若不是她及时靠在墙壁上,竟是险些栽倒在地。
原来方才她不过是勉力强撑罢了。
鲜于機想得没有错,没了内力的她,便犹如没了利齿的猛虎,根本支撑不了多久的。若是再多一刻钟,她的败相便显露无疑了。
即便如此,容钰如今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鲜于機可是戎国数一数二的猛将,一身功夫自也是顶尖的,如今的她,却是再也做不到往日的游刃有余了。
她垂头,看着自己被震破的左手以及使不上半分力气的右手,淡色的唇紧紧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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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头,鲜于機从窗户那里跳下,很快便落到了后面的一个小院里。
今夜无月,夜色如墨般浓重,便是廊边挂着灯笼,墨色也没有散去多少,只透出些许薄弱的微光,在这浓夜中似乎不值一提。
此时,院子中央有一抹修长的身影。
在微弱的灯光中,隐隐绰绰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一半模糊的脸庞,透着病态的苍白。
“夜深露重,世子身子病弱,冷风若是吹多了,怕是会坏了你的身体。”鲜于機一落地,便对上了院中那人,“看来世子对那容钰关心得很啊,只可惜,这一次,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他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嘲讽。
“那容钰心心念念的唯有大周,唯有那司马承,便是我们许以高位,她也没有动心。”不等那人说话,鲜于機便直接道,“世子,这事是你一手促成的,如今事败,你该如何向王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