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晔。
叶可可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若不是深知对方身份,她会以为他是从山中走出的艳鬼。
不,应该是山鬼才对。
“噗。”
少年将佩剑从尸首上拔出,喷涌而出的鲜血一下子叫回了少女的神。及时错开视线,叶可可蜷缩着身子,将自己藏在了阴影之中,直到重物拖拽的摩擦声传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到她将这口气出完,一股寒气就爬上了后颈。
叶可可没动。
冰冷的剑刃穿过灌木缝隙贴上了少女的脖子,残留的鲜红犹有余温,散发着浓郁的血臭。
她缓缓抬起头,就见花树的另一边,秦晔持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我当是哪来的宵小,”少年声音清亮却透着玩味,“原来是叶相的掌上明珠。”
“世子,”叶可可抿了抿唇,顺从地站起身,“您杀的,可是山匪?”
秦晔不置可否,一转剑柄,沾血的剑刃从肩膀上移,贴了少女的脸颊,激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你胆子倒是够大。”
叶可可已到了抽条的年纪,腰肢像花蔓一般舒展,即便蜷缩在树下也充不了惊慌的幼鹿,然而她眉目清丽,此时眉头微皱,吹弹可破的肌肤贴着染血的剑刃,配上这招提寺院,竟透出了一股子不可言说的旖旎来。
秦晔顿了一下,冷淡道:“这群家伙原本是山脚的村民,不知听谁蛊惑沦为山匪,祸害了不少香客。此寺的住持怀疑寺中有僧人与匪徒勾结,求到了宫中,陛下便命我领了差事。”
那竟然不是托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