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不该这么着急出去的,与其殚精竭虑,倒不如独自为阿衿准备好所有退路,待彻底除去那畜牲,再同她一起回家。
元衿本就是随口一问,见他如此敷衍防备,倒有些好笑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弯身坐下:
“朕今日来,主要是想与你商量册封侧君之事。”
最近朝堂内外风平浪静,恰是难得的好时机。
“侧君?”容辞额心瞬时拢起,抬眸冷目以对:“陛下想封谁做侧君?”
“自然是真儿,”元衿并不介意他忽变的脸色:
“真儿虽心性单纯,不甚在意此事,但他总不能一直无名无份跟着朕,主君身为九州丞相,后宫之首,理应识得大体,替君主排忧解难,不是么?”
容辞神色更冷,眼角眉梢都染上薄薄一层寒意:“何谓心性单纯?他所修何道,来自何方,这些你都清楚么,阿衿,你为何总是这样轻易相信别人?”
元衿唇角弧度渐敛,这话听着耳熟,许多年前他们因为予奉道君争吵时,他也是如此这般冷着张脸,义正言辞地同她辩驳说教。
她蓦地放下刚触碰到的露茶,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说过多少次,秘境中各司其职,听不懂么?”
容辞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子,心跳遽然加快,然面上冰寒却丝毫未减:
“如何不懂,前提是,你莫要太过分。”
他绝不可能同意这种荒谬的事,也绝不会与任何人共同拥有她。
元衿忽而挑唇,似笑非笑捏住他下颚:“这就算过分了?你应当知道真儿与我究竟是什么关系,无论有没有名份,他都是我的人,真论起来,你才是插足的那一个吧。”
容辞冷冷拂开她五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找我,你大可以试试看,这个侧君你到底封不封得成。”
“你威胁我?”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