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何必明知故问,”卿良薄唇微启, 森白骨箫不偏不倚指向她身后:“本王不过是为它而来罢了。”
“不知王上找真儿有何贵干。”
“自然是杀了它。”
男人抚弄着箫身,语气就好似囊中取物般理所应当。
元矜不动声色给狐狸设了层水盾,自己则上前几步,口中道出极为简略的两字:“理由。”
“理由?”卿良竟是轻笑出声, 修长指节缠绕丝丝冥力,释放出若有若无的威压:
“知道么,上一个问本王要理由的人,已经化作一具骷髅, 在本王的炼狱中日夜效力了。”
元矜蛾眉颦蹙, 抬手抵挡住他侵袭过来的冥气:“王上既想杀我的宠兽, 自然需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 便只能得罪了。”
卿良目光扫过她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的小狐狸,漫不经心地摇摇头:
“你不是本王的对手。”
元矜眉头蹙得更紧, 却是没再出声。
他说得不错,此刻的她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甚至不一定能接下他三招。
自出关以来, 她便一直尽力修复自身精元,原本已初见成效,但那日与他过招,不慎为冥气侵蚀, 之后又在即将痊愈之际,目睹结契之事,一时乱了心神,以至于修为至今停滞不前。
此事非同小可,若她推算无误,不久后便是她渡劫飞升六品仙君的日子,届时天劫将至,若她仍旧心境缭乱,无法肃清体内阴冥之气,则必遭规则反噬。
这也是她决定回秦阳的原因之一,虽说懦弱逃避,却不失为平复心神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