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手带大的师侄是个什么脾气,你难道不明白吗?她想做什么事情, 谁阻她,她就让谁翻船,天阻她,她便连天也要翻覆。”
“这世间有谁能拦得住她?她会去听谁的话?”
说着说着,千机子的话语中就夹杂上了讽刺。
“还是说,丰阁主另有方法,能够管教住穆晴?我已为此头疼甚久,如果真有方法,还请丰阁主不吝相教。”
丰天澜听懂了。
千机子是在说:
管束穆晴这事, 你行你上啊?
你厉害,你管得住她, 那她怎么还叛山海仙阁而出,成了仙阁逆徒了呢?
云崖山如今人少, 又是雪天, 一片冷寂。
尤其是丰天澜和千机子之间,氛围若有形态,必然已凝成寒冰。
眼见着丰天澜就要暴怒。
一柄折扇忽然挑上天霜剑, 将那寒锋推移,从千机子颈上挪开。
丰天澜惊措收剑,但仍是不及时,天霜剑尖在卜师颈上划出一条血线。
沉鱼夜架着剑锋,劝道:
“住手吧,丰阁主。”
丰天澜:“……”
这真的是在劝架,不是在掐挑吗?
他要是手不够稳该怎么办?
差点被划断脖颈的千机子仍然平静,只是那平静表情中,隐约能窥见一分仓皇失措的崩溃。
这位算天算地算一切的卜师,显然也没想到,沉鱼夜会出这样的损招。
千机子拿着帕子,按在颈间伤口上,说道:
“就当做是这一剑的歉礼,请丰阁主坐下来,好好说话吧。”
丰天澜道:
“你倒是不放过丝毫拿捏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