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开始每晚做噩梦,梦见唐正清七孔流血的来找他报仇。
最终还是过不去良心这关,温叙去找了唐正清,将师父的话转述一遍:“唐先生,您还是还给我吧!”
唐正清却揉揉他的脑袋,爽朗大笑:“小孩儿,你是不是觉得吃了大亏,编个谎话想要回去啊?”
又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
温叙急得直哭,连着去找了他好多回,每次唐正清都会封红包打发他。
眼见唐家扭亏为盈,生意规模更上一层楼,温叙开始怀疑是不是师父这个掌眼看走眼了?
或者唐先生八字硬,镇得住邪物?
总之他慢慢宽心,不再执着的去找唐正清。
谁知道三个月后,他正准备收铺子,唐正清再次上门了。
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唐正清的脸色晦暗不明:“小孩儿,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温叙一瞬紧张起来:“出事了?”
唐正清一字一顿的道:“我不对劲。”
他扑在生意上的时间越来越多,无处安放的野心似春草一般肆意疯长。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到这里,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今晚,他正在谈一笔大生意,家里仆人急匆匆打电话来,说唐律发高烧进了医院,他第一反应竟是觉得烦,这点小事还来打扰他。
直到这一刻,唐正清才慌了神。
他和他早逝的妻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我再怎样利欲熏心,也不可能不管阿律。阿律是我的命,不,他比我的命更重要!”
温叙愧疚极了,伸出手:“先生,您亲手将那块儿蹀躞还给我就没事了,我发誓,我是真心愿意接受的。”
唐正清问:“那你要怎么处理?你之前说这邪物是扔不掉的,难道还要卖给下一个人?”
温叙说:“我会明确告知下一位买家,这是一个邪物,利益与风险并存……总有赌徒愿意赌的。”
这样他便能心安理得。
唐正清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也没将那块儿蹀躞交给他。
就在温叙以为唐正清最终还是抵抗不了诱惑,彻底成为赌徒的时候,却在报纸上看到他变卖产业,捐献给慈善机构的消息。
温叙震惊的跑去找他。
却从他家旧仆人口中得知,他已经带着儿子回了大陆。
先将儿子送去榕州,交给妻子的娘家养着,他自己则去了贡嘎山周围的一间寺院,出家了。
……
“你爷爷戴着那块蹀躞留在寺院潜心苦修,一起接受高僧的净化。”
温叙在电话里说,“过了三年,那块蹀躞的邪性消失了,重新变为灵物,你爷爷才还俗,去了榕州。”
唐励尧听完半响没说话。
温叙问:“你不信?”
唐励尧道:“您肯定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