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是一样,不和我说一声,自作主张的搞来一个人偶假扮我。”顾缠也很后怕,如果不是她提前斩断了他的傀儡咒,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傀儡了。
唐励尧哑然:“我是……”
顾缠指着他痛斥:“我是来不及告诉你,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性质更恶劣,你骗我。”
唐励尧自认理亏:“行吧,对不起。”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下来。虽在互相自责,互相埋怨,但彼此心里都是又酸又暖,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将军怎么样了?”唐励尧突然想起来这个重要问题。
“死了。”顾缠讲了讲经过,轻描淡写。
“你真没事?”唐励尧拉起她的手,微凉,但不冰。袖子往上卷了卷,也没见明显伤痕。
“真没事。”顾缠说。
唐励尧不是很相信:“你该不会是强撑着回来见一见我,然后就……”
“你也想太多了吧?”顾缠好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我是受了伤,但已经过去好几天,恢复的差不多了。”
唐励尧再三确定:“真的?”
“你怎么变得那么多疑?我有骗过你吗?”顾缠从果盘里挑了个苹果,又拿柄水果刀,走回病床边递给唐励尧。
唐励尧自然而然的接过来,用还输着营养液的手帮她削苹果皮:“你不知道,我昏迷这几天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顾缠好奇:“什么梦?”
唐励尧默默说:“我梦到你和将军同归于尽了,但我坚信你没有真正消亡,而是去结茧复活了。”
魔蛾虽会复活,但除了第一次是立刻结茧重生,之后速度会越来越慢,时间不定。
梦里,唐励尧一直在等。
“我等了九年,从二十一岁等到三十岁,在这九年里,我接手了家族生意,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模样。我还在全国各地建立自然保护区,因为我想着你重生后或许会变成小飞蛾,这样就能有更多的地方可以栖息。”
“终于有一天,有一只小飞蛾不停围绕着我飞舞,我激动的跟随它走去一处山洞,瞧见洞里竟然有一个茧蛹。茧蛹内部散发出光芒,那道光在壁上慢慢写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我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到这里唐励尧就醒来了,眼睛酸酸涩涩,真哭过似的。
太真实了,真实到他分不出究竟哪个才是梦。
一转头,瞧见顾缠露出满眼的向往:“你这个梦也太美好太浪漫了,这样才更像我爱看的情节啊。”
她懊恼的拍了下脑袋,“我是不是太强了,居然就这样干掉了将军?”越说越懊恼,“不然的话,结茧睡一觉的功夫,回来就能收获一个现成的霸道总裁。”
唐励尧气的想拿手里的水果刀捅她:“你抓的什么重点?你知道梦里那九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不知道啊,要不你给我讲讲。”顾缠笑嘻嘻的吃苹果,踢了鞋子坐上床,依偎在他身边,等着听故事。
唐励尧不想讲,因为他不想回忆。
从前他也向往不平凡的人生,真经历过后才明白。
原来人生最美好的状态,是卡里有钱,枕边有她,身体健康,平安无恙。
……
唐励尧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