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只能他是她身边的人?
言梳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宋阙的眼神多了些许嘲讽:“你当你说得算呢?若不是你死缠烂打,我真不愿时时刻刻望见你。”
这话于宋阙而言重了些,以至于他脸色白了白,片刻沉默后又将心情调整过来,他嗯了声,点头道:“说好的,任你打骂。”
言梳险些被气笑了。
“梁妄是我与这世间唯一联系,他为人懂礼敬我几分,你怎可代我得寸进尺毁他阵法,伤他自尊?!”言梳上前一步,宋阙腰背挺直,迎下她不善的眼神。
他动了动唇道:“你与他于阵法中密谈,也在伤我啊。”
“我与你有何关系?你若不高兴,走就是了。”言梳一挥袖子,背过身去:“我与你几度开口,是你总当听不见,上仙请走吧,我一个人还自在些。”
宋阙望着言梳的背影,肺腑都开始抽疼起来。
宋阙本就知道,言梳并不喜欢他跟着,也的确应了言梳那句话,是他死缠烂打非要跟在后面,又忍不住出手,赶走方才那名男子。
宋阙只是……他只是受不了。
言梳的身边,从前只有他一个的,她的眼里只有他,心里只有他,事事想到的第一个也是他。
如今镜灵之事摆在眼前,言梳从未主动找他谈过,宋阙默默跟着,想要替她解忧,却连插手的资格也没有,而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轻而易举获得了她的信任。
两人先前传信,宋阙都看在眼里。
就连那人手下的引魂鸟也格外亲近言梳。
宋阙知道不对,不可,可他忍不住,他觉得自己在言梳跟前渐渐变得不重要了,又或许,自重逢起,言梳的眼里也就没有他了。
“小梳……”宋阙想去牵她的手:“你别生我气。”
言梳察觉到了宋阙的举动,在他要牵住自己之前便侧过身子,警惕地看向慢慢靠近的男人。
“我错了。”宋阙低声道歉。
言梳怔了瞬,宋阙又软了几分:“你别生我气,我知错了,我之后……不会去动他。”
言梳一时哑言,竟不知如何应对。
宋阙在心里告诫自己,他总得习惯的,习惯言梳的身边有形形色色各类人,是那些人填补了他错失的两千余年,让言梳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心酸得忍住,不甘得忍住,吃醋也得忍住。
见言梳还不说话,宋阙竟不知要如何才好,如何才能让她别总想着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