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云蹬腿:“我真的是云!”
怀谢看她长得可爱,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水,顺着她的话说道:“好、好,你是云。”
梁鸿落站在边上,存在感稀薄,逐晨与师兄说了会儿话,才想起他来。与他对视了片刻,觉得此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幽凉,乃至是有种淡淡的疏离与戒备。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以貌取人想得太多,还是天耳通带给她的直觉,遂开口道:“师兄,这位是?”
“哦,这位是鸿落道友。”怀谢给两人介绍道,“鸿落道友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一位朋友,我二人意气相投,他又正巧四海为家,各处流浪,我便邀他与我一起游历。”
风长吟小声道:“是魔修啊?魔修怎么会在外面游历呢?”
看看若有、若无那两个怂蛋,第一次来朝闻都吓得腿肚子打颤,别说去游历了,让他们稍稍走远一点,他们都得扒着木柱子说不行不行。
这叫梁鸿落的魔修很大胆啊。
怀谢顿了顿,似在斟酌语言,他用余光瞥了眼身侧的人,委婉道:“鸿落道友的经历有些坎坷,事出有因才入了魔。可他自幼在人界长大,最早修习的也是寻仙之道,与别的魔修不一样,你们不必担心。”
风长吟指着他从领口处蔓延上来的一道伤疤,奇怪道:“你也修武杀道吗?你的身上有好多伤。”
梁鸿落声线低沉,带着一点沙哑的味道:“我不修武杀之道。”
怀谢:“唉,这些是鸿落道友落难时受的伤。”
这句话里尽显沧桑,似乎藏着很多故事。风长吟会看人脸色,当即不再追问。
逐晨对要加入朝闻的人都会习惯性地开个天耳通询问一下,她倒是没多想,语气关切地问:“兄弟,你以前家住哪里呀?”
梁鸿落眉梢跳了下,回复道:“关中。”
逐晨:“……”怎么感觉不大对劲?她天耳通读出来的意思,有一点微妙。
逐晨控制住表情,又说:“关中好大的。我看你也还年轻,是从小开始修道了吗?来自修仙世家?”
梁鸿落:“家中长辈只是普通修士,有幸得高人指点两句,算不得什么修仙世家。”
逐晨的笑快要维持不住了。
“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呐?”
梁鸿落:“父母早逝,如今都已不在了。”
“咳!”怀谢用力咳了一声,谴责地望着逐晨,不明白她今天是怎么回事,这般不会看眼色。
逐晨也很是震惊。
这人嘴里竟然一句实话都没有,厉害了。可是这些事情说谎又有什么用呢?他不愿意大师兄知道他的来历?
逐晨暗中感慨,大师兄这般人精,都着了道啊,充分说明此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有多高。如果不是天耳通,她也不敢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