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淡化一个人的记忆却永远没有办法消磨一个人的悲痛。
她太久没想过去的那些事恍惚以为自己记不得了可是只要白子画在眼前就仿佛不断有人用钝钝的刀在她心上撕拉着口子。虽然死去多时不会再有痛的感觉但是还是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悲哀像海水一样溢出来一次次将她淹没。
坐在在榻上脸上是妖冶如丝的笑缓缓向白子画伸出手。
之前她以为她的脸像冰冻的石头任她再怎么挤也是一片空白可是白子画来之后那上面总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诡异非常的表情。然后她明白了那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身体。她像一只残破的蝴蝶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名为妖神的密闭的透明容器里享受安静的孤独直至窒息而死。
可是她看见白子画了就又忍不住扇动翅膀想要出来一次又一次撞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再也出不去了。于是她开始想要把白子画一起关进个容器里。
看着花千骨伸出的手白子画没有回应只是侧过身子安静的合衣躺在榻上。房间依旧大而空旷他的心早已习惯这种冰冷可是他的身体还不习惯大半个身子都冻得有些麻木了。
花千骨低头看着他再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有他躺在自己身边的一天。姿态依旧优雅从容合着眸表情宁静而释然。像是已经沉睡了很久很久让人不忍心唤醒他更何况是弄脏他。
手指轻弹灯灭了瞬间沉入一片寂静中被黑暗包裹的感觉既踏实又空洞像有无数只手纠缠掳住她的四肢左右拉扯。
“冷么?”
白子画没回答像是已经熟睡。
变出一条被子轻轻的给他盖好。手终于还是忍不住覆上黑暗中他的面颊。
她其实喜欢样苍白脆弱的他至少她可以靠近可以触摸可以像一直想的那样照顾他保护他而不只是远远的看着。
感受到冰凉光滑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游走白子画微微皱起眉头。然后听见一声清幽的叹息像风筝飘在空中突然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