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对他这么好,可只要一想起那凌乱的画面,她蜷缩在地上却依旧不忘紧紧抱着他的样子,想起那一声又一声的殴打声与痛呼声,她怀异的馨香,在那样的境地,他竟觉得无比安全。
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他竟隐隐有些期待与兴奋起来。
她还能为他付出到什么程度呢?对他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他不在乎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反正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她这么做的不是吗?哪怕她真的有什么目的,他也愿意付出她想要的东西来获得这样的感觉。
他真的,太孤独了。
破旧的房门前被封了一条白色的横幅,岳皓宇伸手揭下横幅,伸手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房间那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和血腥味还未散去,岳皓宇驾轻就熟的在黑暗摸到了电灯开关,冷漠的扫视了房间一眼,在东边墙上的一块砖头后拿出了一叠皱巴巴的钱,然后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灯灭了,房门再次关上,最后一丝光亮从房门的缝隙消失,这个在岳皓宇心充满肮脏的地方,自此被他尘封在心底,一如他死死封存的,心的黑暗。
天空已经泛起白肚,有幽幽的光亮透过窗子照到房间里。
宁宁动了动手指,觉得自己浑身那都是疲软的,身上也汗津津的难受极了。
她挪动脑袋扫视了四周一眼,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个趴在床边沉睡的身影上,不知怎的心一软。
她觉得嘴巴里干渴的厉害,于是宁宁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在不惊动岳皓宇的情况下到厨房喝口水,但显然她高估了如今自己的身体状态。
一夜高烧早就将她烧得脱了力,昨夜又是浑身伤痕累累,如今一双腿才踩到地上就是一软,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噗通一声闷响成功的将岳皓宇惊醒,他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躺在床上的宁宁,却发现被子被掀开了,当即反应过来,绕道床的这边将宁宁从地上扶回了床上。
宁宁这一摔压倒了本就有伤的地方,一时间疼的龇牙咧嘴,岳皓宇蹙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你要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会儿一直以大姐姐自居的宁宁反倒变成了小孩子般,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道:“我知道我昨天夜里发烧了,你想必一夜都没休息好吧?我不想吵醒你。”
“你起身是想要什么?”
“水”
岳皓宇二话不说离开房间,回来时手多了一杯温热的水。
他坐到床边,将宁宁头底下房间里唯一一个破旧的枕头垫到她背后,端着杯子就想喂,宁宁有点囧,自己还没到连水都不能自己喝的地步吧
于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宁宁总算成功得到了岳皓宇手的杯子,可在她双手捧住杯子的刹那,宁宁才发现自己错了。
她的一双手抖得厉害,连杯子都捧不稳了,臂膀更是因为殴打留下的伤酸痛得厉害,几乎在岳皓宇松开杯子的刹那,她手一歪,眼看杯子就要摔到被子上,电光火石间,岳皓宇仿佛早就料到般,那只准备收回去的手准确无误的接住了杯子,再次面无表情的将杯子递到宁宁唇边。
宁宁无言的看了自己抖得仿佛风般的手,淡定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般,一点点喝下了岳皓宇递到她唇边的水,心却是满屏的卧槽。
说好的“温柔能干遮风挡雨”的大姐姐设定呢?怎么变成了小可怜姐姐?这下好了,才接到岳皓宇,昨晚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养人家,今天就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她这食言速度的令她自己都啧啧称啊!
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发烧这东西说麻烦其实也麻烦,在他们没有钱又没有任何能降温的东西的前提下,岳皓宇是怎么这么把她的烧降下来的?
宁宁边喝水边打量着房间,目光突然定格在床头柜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药盒子上。
喝完水,她严肃的看向岳皓宇。
“你哪来的钱给我买药?”
内心却有点蜜汁不安,卧槽!晚上来钱最的方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