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德终于被勾出兴趣,炫耀道:“好的, 我明天就拉着她去结婚。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告诉我了?毕竟我和你身份不同,既不需要依附她活下去, 也不会被她吊打。”
这个理由曾经打击得小狼狗体无完肤,对宗教骗子也应该好用。
“将军不可能同意,所以我才没有隐瞒。”林间萤毫无处于不利地位的危机感,笑得淡然,“我确实从她的大脑读到过很多关于你的片段,但那些念头后紧接着就是‘这不恭敬’。换句话说,她想起你多少次,就暗警告自己‘不要乱想’多少次。”
“……”布洛德体验了一把心情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
林间萤并非活在小世界里的脑补狂人,隔着屏幕无法使用能力,却句句戳在要害上。
“她把我们当做需要照顾的属下,从来不同等对待,但似乎也没有将您视为同伴哦,殿下。”
“但是她平常和我们吵吵闹闹,却连亲近一点的话都没有跟您说过吧,殿下。”
布洛德内伤了……
从前,她上前线,他就去监军;她授封勋章,他第二天就设宴庆祝,借由身份之便,哪怕纪天音不想见他也逃不过死缠烂打。
带来便利的同时更筑起层层高墙。
第一将军曾是陛下最宠爱的臣子,却从未因此恃势凌人,时刻谨记职责所在,于是更得宠爱。
简单来说,哪怕纪天音对他有兴趣,想到“殿下”两个字也萎了。
……
一周后,滚走的教祖滚了回来。
林间萤搭乘飞船降落在蓝星,发现没人迎接,又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布洛德的行宫,轻车熟路的仿佛回老家。
正好还能赶上吃早餐。
行宫的副餐厅。
言陵刚进门就看到一个扎眼的熟悉身影,倦意立刻消散:“为什么你没有在接近行宫时被侍卫队一枪崩了,反而坐在这里?”
林间萤秀出最高发庭下达的判决书,一张有质感的铜版纸在指间晃来晃去:“别这么暴躁,我被改判到这里当侍卫了,以后大家就是同事,还请多关照。”
言陵隔空扫了一眼上面的鲜红印章:“你可是有前科的,怎么可能轻判!”
话音未落,就知道说的有些多余。
林间萤指了指眼罩:“虽然当时戴着抑能头盔,不过我试着在开庭后请求了一下法官,让他将我遣送到布洛德殿下身边做侍卫,他同意了。”
干扰大脑核心垂体的装置在他身上发挥不了作用,只要法庭上没有无效化的异能者,永远是操纵傀儡的提线人在掌控节奏。
言陵忿忿地在他对面坐下:“我会举报你的,等着!”
“随时恭候。”林间萤轻轻摇晃高脚杯,品尝醒了两个小时的drc珍酿红酒,“即将凋谢的玫瑰花香馥郁浓烈,不管浅尝多少次都让人迷恋啊……”
如果装比犯法,某些人早就被处以极刑了。
言陵嘲笑的夹起一筷煎鱼:“大清早就喝红酒,你有毛病吧?”
“至少我不用穿增高木屐,穿她的衣服也不会撑不起来。”林间萤刻薄地回敬。
异能者大多发育迟缓,尽管和普通人一样15岁即可视为成年,身体却在几十年内才慢慢趋向成年人。
“你说什么!”言陵抓住肩头宽松的军服外套,强压怒火,“某些人明明比我先认识将军,却在我之后才拿到月桂白金勋章,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感觉怎么样?”
一个精神系异能者足以扭转战况,但并非每次都有能让他完美发挥的机会。
林间萤刚要反击,余光瞥了眼门口,却忧郁地叹了口气:“昨天就想把我回来的好消息告诉将军,不过她把我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是不是在期待我今天给她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