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北夏一时想不出完美理由。
她也没精力想理由去搪塞他。
江越看她魂不守舍,叹了口气。
他没有继续问,走到垃圾桶边捻灭烟头,俯身去接她手里的包。
江越的呼吸靠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头顶。
一阵酥麻从天灵盖而起,遍布全身。
江越手臂一沉。
他拧眉,这么重,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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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工,方北夏又在钟寻车前等着。
“小方导?”钟寻看她脚边堆了一堆东西,意外道。
“寻哥,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钟寻下意识说:“我不休假,只要能每天回家就行。”
毕竟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空气静默。
“不是休假的事。”方北夏试图委婉地问,“琳姐她真的已经……还去过别的医院吗?”
钟寻手搭在车门上,低头道:“去过,都说没有手术的必要了。”
又是一阵沉默。
钟寻做了个深呼吸,把眼泪生生憋回去:“小方导,你本来要说什么事?”
方北夏心里揪了一下,“嘉琳姐昨天说,她怕艾琳长大后,会忘了她的样子。”
钟寻眼眶发红。
“我想……”方北夏凑近钟寻,讲了几句话,顺便指了指地上那堆东西。
感情细腻充沛的人善于捕捉情绪,做导演有优势。方北夏有天赋,有热爱,易共情,有时也会生出一些老天赏饭吃的小骄傲。
直到面对钟寻一家人,她所有的捕捉机能如同失灵,只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从前自己记录的那些情绪如同无病呻吟。
而真正的痛苦,从来无法言说。
既然她是导演,那就做点导演该做的事。
钟寻反应慢了半拍,才抬眼看她:“会不会太麻烦了……”
他知道剧组结束拍摄后,方北夏还有很多工作。
方北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会协调好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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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寻帮着方北夏把一堆设备放进后备箱,两人一左一右,同时上车。
银色的车子离开后,停车场才又响起引擎启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