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遇到文具店就忍不住进去买几支笔,基本好看的便签, 再比如, 遇到什么事, 都会在纸条上第一时间记录下来。
有时是自说自话,有时又像写信,没有收件人, 她就放进文件夹里,久而久之,纸条越堆越多。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道:“你不想知道,这些便签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几乎是明着给他台阶下了, 他还不承认?!
眼神相接,江越的手机突然响了。
江越用口型说“我妈”,然后走到窗边接电话。
谢文希问他去哪了, 还回不回来吃饭。
“下午回来吃。”
都大年二十九了,还能去哪儿闹腾?谢文希质问他是不是躲在钱朗那儿喝酒。
江越每次都拿钱朗当借口,钱朗再一次风评被害。
他还没开口,谢文希先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先气愤明天就要出发了, 他作为家里青壮年劳动力居然遁走, 埋怨几句又开始卖可怜母亲人设, 说好不容易过年能相处几天,还见不到人。
修长的指尖在窗台上敲了几下,突然停住,江越压着嗓子,无奈摊牌:“在方北夏家。”
谢文希那边没了声响,情绪急转平静,声音突变轻柔,态度从数落突然变好奇,说是该拜访一下。隔了一会,又问她用不用去。
江越赶紧给她的热情降温,说不用不用。
他本就是临时起意,这样全家都来,会吓坏人家。
江越表情平静,讲的话也不多,但从他偶尔蹦出来的回答中,能猜出电话那头都问了什么。
方北夏无聊地晃着腿,江越忽然手机离耳,用商量的语气说:“我妈想跟你打个招呼。”
“哈?”方北夏一愣。
“不愿意也没什么,我跟她说一声。”江越无奈地笑,“她这人就是咋呼。”
拒绝不大礼貌,方北夏还是摊手跟他要手机。
江越把手机开免提,方北夏凑近手机:“阿姨好,我是方北夏。”
“总算跟你讲上话了!”谢文希激动,语气清脆明快,“见了好几次都没好好聊聊!”
方北夏拘谨:“阿姨,提前给您拜个年。”
谢文希满足得咯咯笑:“人漂亮,嘴也甜。”
江越想象得来谢文希讲话的张扬姿态,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开着免提呢,你收敛点。”
“哦!”谢文希像是不满儿子对她处处制约,只跟方北夏讲话,“你妈妈也在吗?一起聊聊?”
江越扶额:“妈!”
方北夏及时接话:“我妈在做饭呢,留江越吃午饭。”
谢文希也不催江越回家了,赶紧问他有没有带东西,空手可不行。
江越给出肯定回答,她又纠结今天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应该过年期间去的……
眼看着通话时间拉长,江越要挂断,她见缝插针要跟方北夏单独说几句。
江越征求方北夏意见,她笑着抽手机:“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