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越放开她起身:“我去关窗。”
昭棠点了下头,脑子里慢了好几拍地想着他那句“我想象里的你没这么敷衍”和“你以后会知道”,还没想明白他什么意思,却忽然想起另一件要命的事——
等等!
昭棠猛地从床上蹦下来就往外冲。
等……等!
先别去阳台!
昭棠飞快地跑到客厅,边跑边喊:“路——”
却在看到男人手上拿着的东西时,生生将剩下的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客厅里灯光大亮。
客厅与阳台之间的推拉门半开着,夜风一阵阵地往里灌,吹起厚重的窗帘布翩跹起一角。
路景越站在阳台上,刚好转身过来,面对着她。
他的身后是这几日开得正正娇美的粉芍药和红玫瑰。
他像是刚为这些花浇过水,粉嫩的花瓣儿上还淌着水珠,在白亮的灯光下看起来盈盈欲滴,说不出的动人。
男人的手上握着几片轻薄的布料。
颜色同样娇艳暧昧,惹人遐想。
茱萸粉、珍珠白、胭脂红……衬得握住它们的那双手肤色深沉,强劲有力。
她的,贴身衣物。
昭棠:“……”
昭棠仿佛被定住了。
她僵在原地,死死盯着男人手里那几片布料,恨不得眼睛能出喷火来,当场将它们烧了。
路景越不知道懂没懂她的尴尬,对上她的目光,安静了三秒,神色自若地走进来。
昭棠:“……”
很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男人走到她身边也没停下来,拿着她的贴身衣物径直往卧室走。
自然的像是就打算直接帮她拿进去放好了。
昭棠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脸,连忙转身,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讷讷开口:“你给我吧。”
但是路景越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时候跟成精了似的一颗心七窍流转,有时候又仿佛一个钢铁大直男,完全看不懂人的尴尬似的。
听她这么说,他想了一下,一脸认真地保证:“放心,知道你洁癖,收之前我洗过手了。”
昭棠:“……”
这是洁癖的问题吗?
当然贴身衣物收之前确实应该洗手,他这点做得还不错,但这不是重点啊!
她不想跟他废话了,直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跑回卧室,拉开衣柜的内衣抽屉,胡乱塞进去。
飞快地关上抽屉,毁灭了物证,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