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给路景越发一条消息,告诉他,她临时要去望城出差几天。
几天呢?
今天5月28号,还有10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她答应过他,从今年开始,每年都要对他说生日快乐。
10天,她应该已经掉痂了,后面有色素沉淀应该也没关系,那个时候她可以用粉底遮瑕挡过去。
这么想着,她放心不少,不过怎么说是个难题。
她这么一声不吭地跑了,离开前都不肯见他一面,他多半要生气的。那怎么让他不生气就得看她说话的艺术了。
她这么斟酌着这门说话的艺术,一直到走出小区单元门也没打好一行字。
然后一抬眼,猝不及防与灯下斜倚的男人打了个照面。
手一颤,手机险些掉到地上。
昭棠僵立原地,呆呆看着对面的男人,背脊绷直。
此时天光大亮,路灯已经熄灭。
路景越倚在灯下,英俊的脸上没有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外面站了一夜,他的脸色有些白,有些冷。就像花园里的草木,经过一夜,面上凝了薄薄一层寒霜。
视线扫过她身边的行李箱,他安静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到七点这会儿,小区里格外安静,周遭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远处偶尔几声鸟鸣啾啾。
脸上被无纺布捂着的触感传来,昭棠心里终于生出了一点安全感。
她顶着男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我,我临时要去望城出趟差……”
因为心虚,不可避免的,嗓音很轻,目光闪烁,躲着他的视线。
路景越直勾勾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睛漆黑幽深,仿佛古潭,完全看不出情绪。
半晌,他迈开长腿,往她走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沉默着从她手上接过她的行李箱。
昭棠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路景越走到单元门口,长指简练摁下几个数字,大门重新打开。
昭棠慢半拍反应过来,跟着返身追上去,心急如焚地想要找个理由哄哄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却在对上他冰冷的脸时,又瑟瑟噤声。
电梯还停留在一楼,他上前摁了下,厚重的不锈钢门重新打开,他面无表情走进。
昭棠停在门口,捏得泛白的指尖泄露了她此刻的心虚。
眼见电梯门要再次关上,男人长指摁下开门键,终于开口:“进来。”
很轻的两个字,嗓音略哑。
昭棠垂着头走进。
电梯下行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不是往上。
她惊讶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