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哭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现在还没有消停。
她的脑袋仿佛和身体里的常规生理系统强行隔离,晕沉如过载的电脑硬盘。被太多的回忆和酸涩的心情塞满,挤得再无法正常运转。
她想,或许自己还需要时间来消化这次冲动酿成的恶果。
也需要时间。
去接受时间本身带来的改变。
——她已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本了。
*
而一道马路之隔。
此时此刻。
对面二楼尽头处的公寓,却也在解凛推门进去的瞬间,一反常态的鸦雀无声。
薯片仔不再吃薯片,大波浪不再玩电脑。
两人都规规矩矩坐着,一见他进来,忍不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眼神里写满“我是不是看/听到了什么不该看/听的”惶恐心情。
解凛却根本没理他们。
只径直去了卫生间,关上门。
水龙头开着。
他一手撑在洗脸台上。
另一只手不停捧起冷水,无情地往脸上泼。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大冬天,没有暖气的房间,他的手很快被冻得通红。
然而还不够。
大脑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解凛,你不走,我哪里也不去,但是……你要走的话,一定把我也带去。】
【就算是走路也可以,只要你站在那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