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顾一切地想要上宇宙前线的愿望、甚至和父母吵了她这辈子第一架的事。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六年来从未敢懈怠,始终追逐着那举世瞩目的、天才的影子又是为了什么?
她抿抿嘴唇,舔掉上面沾着的一点微咸的汗味。
难道不是因为想要站在这里?
想要一展胸中抱负,不负平生所学么?
“叶师兄也曾经来过这里,比我还要深入,直面未知的敌人。”她这样想着,“至少我知道,对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傅落觉得她还差得远,至少就危险程度和难度系数而言,侦缉任务和攻击任务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可她并不知道,那一次特种部队的全身而退,很大程度上是仰仗身经百战的赵老将军的直觉,与他对军方高级将领行为模式的熟悉。
傅落把手心的冷汗抹在了自己的裤子上,然后重新收起了手机。
她决定等完成任务回去,再去看妈妈说了什么。
地图上显示,她距离敌军大本营只有十五个射程单位,此时,最高倍数的远程望远镜已经能影影绰绰地看见敌军大本营的一点轮廓。
这个距离,实际上可以进行“镜像扫描”了,傅落的手指在镜像扫描命令上停顿许久,终于还是没有按下去。
如果对方真的掌握了通讯追踪技术,镜像扫描很可能打草惊蛇。
傅落开始试着在脱离总参处命令的情况下建立自己的分析:赵将军他们的偷袭成功,代表敌方对近前的小型舰反侵入系统并不怎么高明,说不定自己可以冒险再往前接近十个射程单位距离。
“在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时候,会像敌人一样思考的人是笑到最后的人。”这是小规模战役指挥纲要的前言。
如果她是敌军主帅,在刚刚遭受了地方偷袭的情况下,会怎么样?
傅落想了想,认为自己一定会收缩两翼,把主舰包在中间,形成典型的“球形”阵型。
先进的侦缉舰可以根据驾驶员对敌方阵型的判断,自动计算调整前进路径,从对方的视觉死角进入。
傅落果断停止了随机模式,调整成“球形”阵营的行进路线。
这就体现出一个叱咤沙场数十年的老将军,和一个新入伍的新兵之间的差别了——如果此时侦缉舰里的人是赵佑轩或者陈仲,他们一定会让侦缉舰转右翼擦边过去。
因为敌军绝对不可能在太阳系门口摆出一个防守的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