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鹤指间夹着铅笔,笔尖在纸上轻点一下,声音温和:“来我这儿。”
这是又缺模特了?
享誉全球的大设计师,大年三十还要卖力工作,高处不胜寒呐。
关映穿着拖鞋就下去了。
换作以前,她起码要回房间打扮一个小时以上,还得涂个指甲油才肯出来。
反正再怎么精致也勾引不到他,懒得折腾了。
关映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等着给她分配任务。
周津鹤侧头,视线由上至下,顿了两秒:“睡衣?”
“在家就是穿睡衣啊。”关映看向周津鹤。
他穿着黑色毛衣,一身黑,冷酷得像个杀手。
她突然悟了:“是因为没地方放衣服,所以没拿睡衣吗?那你晚上睡觉是脱……是不穿睡衣?”
周津鹤:“……”
她的衣服是有点多,占地面积也大,关映自我检讨道:“过完年我就……你就搬出去吧。”
周津鹤:“搬哪去?”
关映噘嘴,声音闷闷的:“你想去哪去哪。”
周津鹤刮了下她细细卷卷的睫毛:“还没消气?”
意识到那话听上去不像什么好话,关映揉揉被他拨痒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按你自己的想法。”不用强迫自己每天回家。
她实在是太伟大了。
周津鹤不再接这个话题:“先看手稿。”
“喔。”
关映踢掉棉拖,跪坐到他旁边,认真挑选。
娇养长大的女孩身上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恬静,她坐姿随意,优雅娇俏,细软的发丝叠在锁骨上,带点小性感,像从城堡走出来的小公主。
怕她着凉,周津鹤把暖气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