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凛捞起那口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
“你干嘛去啊?”姜梵问。
他回头瞥了一眼喝得半醉的好友,撂下一句:“你喝吧,走了。”
而后转身远去,包房的门被他甩上。
那抹漆黑的高大身影消失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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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凛迈出酒吧大门,酒吧街来自各个门脸的吵闹音乐传来,在他耳边缠扰。
他走到酒吧后面,停车场里,找到自己的车。
停车场里的灯光昏暗,嘈杂的声音被后院的一墙格挡,弱化许多。
车灯一闪,驾驶位的车门应声解锁。
聂凛伸手搭上车门把时忽然停下,他后退一步,有些颓丧,暗自“啧”了一声。
忘了,喝酒了。
他一个随手把车钥匙扔在车前盖上,顺势靠在车门边,沉了口气。
从下午到现在,那股烦躁就没消停过。
...
哗——
一盆冰冷的脏水把他浑身泼了一个透,污水弄脏了他白净的校服,泥水顺着发梢一滴滴,顺着脸,顺着浓密的睫毛尖,往下流。
他站在原地,颇为荒唐地笑出一声,抬眼。
面前几步远的女孩穿着漂亮昂贵的裙子,不顾被污水溅脏了的裙摆,抓着盆的手不止地颤抖。
苏芒珥的眉眼之中尽是对他的厌恶,那么纯粹的烦厌,甚至混上了几丝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