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讨喜,是建立于排除在利益之外的。但凡关乎到门第现实,这小姑娘就绝不适合余琅易。
退一万步,她可以撬墙角、没学识,如果余琅易的确喜欢她,那就谨小慎微在家当小太太。可她不能这么把他拿捏于股掌,随随便便说分手就分手了,说不结婚不生就不生了。余家自己的儿子,风生水起,出门哪个不巴结,她可好,小小一个竟想爬天上去。
夜风潮闷,吹得及肩的羊毛卷微拂动,周太不愉快地理了理发梢。
余琅易可太了解他妈了,他妈若真对唐鹭不屑一顾,那么看见他出现,该是一脸畅快,俨然胜券在握,仿佛无数个说服他的理由。而绝不是这副噎着气出不来的郁闷,他又好笑又无奈,但对自己母亲,他却倒不愁,愁的是待会儿怎么去哄好媳妇。
余琅易清了清嗓子,颔首道:“我说妈,周太后,你大老远来也不打声招呼,椅子没坐热就走,话都没说上两句。鹭鹭她还没跟你处熟,这你让她的性格魅力怎的发挥。我不瞒你说,你要跟她处上三天,你就晓得她的好了,保准每天瞅着都心里舒坦,瞅不见你还觉得空虚。”
假惺惺,看他就没一点欢喜自己的出现,儿大不由娘,心都被新女友勾着了。
周太白了一眼,睨着儿子隽逸如玉的脸庞,微蹙的剑眉,高鼻薄唇,人中清晰。不晓得为什么,她也得发自内心承认,余琅易好像和唐鹭站一块,气场十分地融合。
其实若非翟欣先入为主,她对唐鹭也不至于如此抵触,至少她儿子还肯正经找女人,而非从前的孤寡冷情。
周太就更气了,保养得宜的脸浮上愠意,应道:“少说好听话,还是快去陪你的那个宝贝女人吧,在这装什么孝子。放着庞大的身家不顾,住几百块的民房,当保镖,枉费我真以为你一心向学,不肯回来。原来和翟欣一道蒙我,就欣欣这么体贴着你的份上,你也忍心背着她,在国内另找一个女孩同居两年。余琅易,你这是对两个的伤害,晓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