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旸。”有人说着,从外套里袋里掏出名片夹,郑重挟一张出来,递给对方。
“……傅先生见谅。”周学采短暂出神后,微微喃道。
傅雨旸目光全无回避,老乔又适时加入,说请我吃饭的,我站到现在了。
周学采这才想起主家的礼数来,“傅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在我们这里吃顿便饭吧。”
赤忱朴素的招待人情。老乔看在眼里,心想,这样的性情,终究不是傅家人。
傅雨旸鲜少打没把握的仗的,任何项目出手前,他能做的背调都要详实又详实。唯独爹妈撒手后这一桩事,老乔局外人看得世故且淡,他太了解雨旸了,不是沾个亲或情,他不会犯忌讳或者糊涂的。
来前,许抒诚就说也要过来,那头帮他打点好了。过来的时候,带一桌菜来。
老乔晓得雨旸的习惯的,他轻易吃不惯人家的便饭。哪怕在许家,他都伸筷子很少。遑论这种夹生关系的周家。
岂料,傅雨旸一口应下了。“只是来的时候不知道,我干兄弟那头也带了热菜过来。周先生,我们就客随主便,主随客变吧。”
老乔想起中国有句俗语,“那就两家合一家好吧。”
傅雨旸不作痕迹地偏头过来,横一眼老乔,目光再落到一直杵在落地窗门口的周和音身上。她整个人都很紧绷,是傅雨旸从未见过的拘谨。
她随他在社交席上都没掣肘过,到底,他连累她了,连累好端端不发愁的年纪,无故扯进这套的俗务里来。
可是傅雨旸难以由衷,他一脚已经探到泥潭的趋势了,再任性迈进去,下场好不过他父亲。
自幼冷情冷性独个儿长大的傅家雨旸,能坦然接受一切败与折。唯独,不想摊上他父亲的诅咒。傅缙芳的儿子,能差到哪里去;傅缙芳的小子,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