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而赶赴的时间,这于傅雨旸是久违的。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她每日通勤要走这么远的路。
良久,他来握她的手,想和她说点什么,或者企图她说点什么。
周和音冷冷挣开了,她依旧直视前方,幽幽低低的声音道,“不要和我说话,我妈也不肯我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那是疯子的行径。”
所以,别招惹我。
*
七站后,周和音抵达目的地。
余下的路,她偶尔骑公共自行车,精力充沛,她就一路小跑回去。
从每日出入的口子一路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这里的民巷于她,像是在血液里的熟悉,一青石一台阶,赵钱孙李,每家她都相熟。
这是她生活二十二年的地方,从乡音到风俗,从春天的玉兰花到冬天的甜酒酿,她热爱她出生的巷弄。
可是她从来不知道,阿婆当年是这样的心情在这里安家的。
阿婆从来没说过,爸爸也从来没告诉她。
这些都敌不过有人骗了她。
周和音一回头,她知道他就在她身后,隐忍了一路的情绪,已然沉静下来,恰恰是沉静下来的情绪才最最真实,“傅雨旸,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会原谅一个从头到尾都戴着面具骗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