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儿时的那个男孩了,那个真正的易辞洲去了哪里,她再无从得知。
因为梦里,只有那个伤她万分的男人。
她不愿意醒过来,又不得不醒过来。
头顶的灯光晃得眼睛太疼,她闭了闭,又睁开,就发现灯已经关了。
颈部已经僵硬发麻,她转了下头,“嘶”了一声,就看见易辞洲正坐在旁边,眼眶通红地看着她。
舒晚面无表情地凝视了他一会儿,又将头扭了回去,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默了会儿,身后那人也没走,她突然说道:“恭喜啊,摘了绿帽子,气色都好很多了呢。”
“……”易辞洲愣住,竟不知道怎么回。
说实话,这个孩子没了,他当然开心啊,而且开心得很,恨不得大肆宣扬广而告之。
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来宣泄他的开心,那太残忍,也太无耻。
可他本身就是个无耻之人,廖霍会抢,那么他也会夺,争夺一颗女人的心,不过就是用时间来陪。
廖霍可以陪她三年,那么他就陪她十年,把她捧在手心里当成宝一样呵护,亦或者给她想要的一切。
她不是一直渴望他爱她吗?
那好,那他就往死里爱,用生命爱她。
易辞洲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脖颈,帮她把被子掖上,然后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唇,说道:“既然孩子没了,就什么都别想了,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换个地方住。”
他稍顿,犹豫了一下,“如果还想要孩子,等你好了,我也可以再给你一个。”
舒晚背对着他,眼底干涸得流不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