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眼中空洞无神,“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易辞洲贪婪地看着她那双熟悉的眼睛,低声下气道:“阿晚,我真的后悔了,真的真的太后悔了,你哪怕对我真诚的笑一下,我都能开心很久。”
舒晚恍惚一瞬,问他:“我原谅你,你能放我走吗?”
易辞洲淡然摇头:“不能。”
早知这答案,她也没有再跟他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她抬手将耳朵上的助听器摘了下来,然后狠狠朝窗外扔了出去,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房中又恢复一片沉寂。
纵使两个人都在呼吸,却更像濒临死亡的苟延残喘,太真实,太痛苦,又太绝望。
易辞洲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待睁眼,眼底已是风平浪静,他走到床头柜边留下一张字条「过几天带你去配新的助听器」,便大步离开房间。
他走后,舒晚又继续沉沉睡去。
彼此之间都像在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奋力厮杀,没有退路也没有前方,她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也不知道面对这个男人她会做出什么决绝的事来,但目前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觉。
三日之后,易辞洲请了验配师上门,给她配了两副耳背式助听器。
款式是最新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验配师是老熟人,原来专门为“易太太”配助听器的,了解她的状况,也知道她的听力分贝。
不知是不是认出她来了,验配师特意给她调校了很久,“你的听力受损程度还是不能戴入耳隐形式的。”
“嗯……”舒晚麻木点头。
戴了这么多年了,隐不隐形又有什么所谓呢?
戴上之后,验配师盯着舒晚的脸,目光停留在她下巴边缘的那条淡白色疤痕上,轻声笑着说道:“其实你的耳垂很美,圆润小巧,可以戴一副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