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他之前,就是个人渣。
他骗她,骂她,将自己的自尊凌驾于她的自卑之上,为了得到一点小小的利益而装模作样地娶她,用身体的凌-辱来达到内心的满足。
他就是这么渣。
渣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于是惩罚他爱上了她。
这一切,是多么可笑啊。
沉默着,易辞洲忽地嗤笑了一声,发出自嘲无奈的“呵呵”笑声,在狭小-逼仄的车里显得格外萧条冷寂。
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一手撑着窗户,抵在下巴处,眼眶通红地看着远处灯光闪烁的街道口。
他竟不知道,哭太久,眼泪也会哭干的。
可想当年,舒晚哭到什么程度,才会对他相看无情只剩厌。
易辞洲深吸一口气,双手揉了揉面颊,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忽地,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夜深露重,地面有些湿滑,倒映着头顶的路灯,更让沥青路面反着淡淡的光线。
借着这微弱的光,一个中年女人正从易家老宅中大步走出,她一身干练的黑色长裤长衫,径直就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深蓝色轿车。
易辞洲不觉疑惑怔住。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给舒晚配助听器的验配师。
这个时间点,从老爷子的住所出来,难免不让人起疑。
易辞洲深思熟虑,抵了抵下颌,只沉眼看着验配师开车缓缓从街道左拐离去,然后略坐了片刻,才下车朝大门走去。
他直接去了易宏义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