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很想看看,一个有缺陷的女人,到底能卑微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抵了抵下颌,扬着眉眼看着她:“我想你求我,我想看你颤颤巍巍地哭,苦苦地对我哀求……”
他得不到的自尊,就要在别人的身上找回来。
——尤其是这种身有缺陷的自卑女人。
舒晚麻木地听着,没有应声。
而易辞洲也耐心地等着。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四目相对,她眼中满是倔强的雾气,不退缩也不僭进。
而易辞洲眼神稍稍闪躲了一些,心口的那种恍惚悸动又多了几分。
算了,折腾她干什么?
不过一个聋子,连话都听不清楚,出门回家,都需要人护着。
既然要护着,
那就他来吧。
他磨了磨嘴唇,正寻思着怎么找个台阶退让一步,忽地,舒晚就推开他站了起来。
她眼中已经如一潭深泉。
平静得看不到一丝波光。
“那就撕票吧,这弟弟我不要了。”
说完,她倔强着撅起嘴,仿佛很有骨气一般,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开门离去。
“……?”
看着她毫无留恋的背影,易辞洲竟难得地愣滞了很久。
这女人,还会跟他发犟?
半晌,他才端起一旁已经凉透的水喝了一口,嗤笑腹诽:反其道而行之,以退为进,舒晚,你这可是一场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