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霍看着她,努力在她空洞失色的双目里找寻着一丝期望,然而杳无踪迹。
他撇开视线,滚了滚喉结道:“不用。”
他不指望她还,更不指望她用钱来还。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她这个人,既然她愿意跟着他,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会彻底成为他的女人。
二人心知肚明,却无人点破。
久而久之,就像两台机器一样,每天重复着同一件事情,问好和晚安。
四个月后,渡过艰难的感染期、愈合期、增生期,狰狞的伤口完全愈合成新鲜的疤痕。
红白相间,丘壑纵横,覆盖了整个左半边脸颊,纵使放下头发遮住,也掩盖不住凸出的伤疤。
廖霍已经订好了飞往德国斯图加特的飞机,临走前,他买了一条厚厚的围巾,把她小半张脸都严严实实给围住了。
仔细想来,这还是她火灾受伤之后第一次出门。
围巾宽厚,舒晚的脸藏在里面,透过围巾,她平静地眨了眨眼,认真道:“不好意思,这么恐怖的脸,吓着你了。”
廖霍愣了一下,赶忙又将她脖子上的围巾松散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外面风大,怕你冷着。”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慌乱的手,见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笑笑不语,又将围巾系了回去,只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我以为你是个轻浮的浪荡公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廖霍一听,发觉她在变相地损他之后,不觉哑然失笑。他的视线在她双眸停留几秒后,轻声道:“你的眼睛真美。”
舒晚低着头,勉强笑道:“谢谢。”
他尴尬地移开视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看,只能朝着窗户外发呆,直到来接送的保姆车停在了门口,他才开口道:“以后不用说谢谢了。”
她既选择跟着他,再说谢谢,就显得太过于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