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来过了几天来医院的是南简。
她带着一些钱来想要帮忙缴费,最后发现沈阿姨的住院费已经缴过了。南简找到陈嘉措,想把那些他垫付的钱还给他。
陈嘉措没有打算要,他付或是让南简自己掏钱出来没有什么区别。
南简坚持要给他:“这钱也不是我拿出来的,是昨天一个自称是沈随以前队友的送过来的。”
他还是没要:“我垫付也没有多少钱,这钱你留给沈阿姨吧,她出院之后也还要用钱。”
出院之后?
身体和心理总有一个难以承受的范围,失去亲人的经历发生四次,不疯不崩溃也难。
这样的精神状态应该也没有办法独居,现在还有别的重要事情需要南简去做。
陈嘉措把死亡证明递给了她:“火化需要这个。”
南简看着那张证明,苦笑了一下:“当时他死的时候,连遗体都没有运回来了。”
似是一句自言自语,陈嘉措听清了,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南简关于沈阿姨后续的治疗安排:“她身上的骨折伤口再养几天其实就可以出院了,关键的是精神方面,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医院建议转移到精神科去。”
简单地和陈嘉措聊过沈阿姨的情况之后,南简没有回家,而是买了些日用的生活品待在医院照顾她。
南简去开水间打了一些水,耐心地帮床上已经心如死灰的人擦了擦身子。
最后拿了一块小毛巾,轻手轻脚地擦拭着擦伤之外的皮肤。
床上的人偏头一直看着窗户外,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淌落。南简问是不是弄疼她了,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