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睡不睡了?”谭卿知道自己挣不开,又或许是潜意识里早就放弃抵抗,坐在他怀里,只有嘴还硬着。
陈景迟:“不睡,陪你聊会儿天。”
说得和自我牺牲似的。
“我不用。”
“做噩梦吓醒了?”他直接假装没听见,低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谭卿诧异他怎么会知道。
他又轻轻将她的头发撩到胸前两侧:“脖子上都是汗。”边说,微凉的手覆上她后颈,擦了擦。
指腹比她的肌肤粗糙些,动作很轻,却还是激起一阵颤栗。
谭卿缩了缩脖子:“你别弄。”
“我弄什么了?”他意味深长地轻笑了声。
见她闷着不说话,温热的呼吸也凑过来,贴着她耳边故意放缓了声音,重新切回话:“梦到什么了?”
谭卿被他一两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不理,偏偏还得寸进尺。
她伸手推开他脑袋,烦躁地在他怀里转过身:“梦见你死了。”闷闷的声音带着点赌气的意味。
陈景迟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变热的指尖碰了碰她脸颊,眼尾的弧度更深:“那不是挺好的吗?我死了就没人缠着你了,你应该——”
话音未落。
微凉的手心捂上他的唇。
两人都愣了下。
谭卿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多么幼稚又不合常理,尴尬地低下头。
“吵死了。”她佯装不耐烦地嘀咕了声,想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
陈景迟有预料一般握住,对上她躲避的眼神,在细嫩的掌心偷了个浅吻。
这人,怎么这样!
但她又不擅长和人吵架,推了推他的肩膀,挣扎着要下去。
陈景迟怕她摔倒,也没放手,但这么一来,被她蹭得浑身难受:“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