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期末作业要完成。
半个小时的午休没能将乱掉的生物钟调整过来,下午雪已经停了,天色照例是北熙城冬季常见的阴灰,他抬起头,眉眼懵然放空,人显得很倦气。
买了咖啡出来,接到一通无备注的电话,他对这个手机尾号有印象。
“喂?”
听声音她已经摆脱宿醉后的痛苦,挺活泼的,“猜猜我是谁?”
他没有抗拒:“赵约西。”
“猜对啦!”
“你们期末考试到哪一天?”
赵牧贞回答:“18号。”
约西说:“比我们迟,我们下周就结束了,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是关于物理的网课,好像是什么量子,你有康胜的电话吗?”
她提物理,赵牧贞有了预感,她再提康胜,预感就跑偏了。
“你要康胜的电话干什么?”
“物理难嘛,我总得要人教。”
赵牧贞喝了一口咖啡,舌腔浸苦,人也瞬间从困意中清醒,“康胜有女朋友,你喊他教你合适吗?”
约西用苦恼的声音说:“我知道啊,我想找康胜帮忙找找别人,偌大一个物理系,总会有热心的小伙子愿意主动帮我的吧?”
物理系男女比例失调,男多女少,赵约西想找人辅导物理,热心的小伙子不能说是信手拈来,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两头沉默之际。
她软着声音,茶里茶气怨了一句:“反正赵老师嫌我笨,又不会帮我。”
那种被软磨硬泡到毫无选择的感觉又回来了。
赵老师咬着牙,硬声吐字:“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