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晶姐说着安慰小姑娘的话:“西西可能没机会来了,但是你们可以去北熙啊,欢迎你们来北熙做客。”
这话不知道怎么戳到赵秀秀了,小姑娘忽然抱着约西胳膊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不要!哥哥说北熙城好大,人丢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不要西西姐姐走!”
约西从车上抽来几张纸巾,按在赵秀秀的核桃眼上,没好声儿地哄着,“好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你再这么哭下去,不仅没你哥哥一半聪明,以后也不可能有我一半漂亮了。”
赵秀秀愣出一个鼻涕泡,约西嫌弃地把她推开半米远。
临走前,她还是抱了抱赵秀秀,拍拍她的背,哄小姑娘说:“我还答应送你冰鞋呢,有什么好哭的,我从小就在这个地方待几个月,又被送去其他地方待几个月,我要是像你这样舍不得就哭,那我早哭死了。”
赵秀秀吸吸鼻涕,“那你不哭吗?”
“不会啊,离别是人间常事。”
读三年级的赵秀秀小朋友还没有理解“离别是人间常事”什么意思,就跟着父母挥了挥手,目送车子在巷口消失。
她很久都忘不掉约西最后给她的那个笑,入水无痕般的浅,她说离别是人间常事的时候,像个孤单的大人。
比那些蹲在巷口抽闷烟的叔叔伯伯还要孤单。
就算整个常芜镇的灯都亮起来,也暖不了她。
车子颠颠簸簸,已经开出常芜,古镇夜色被越行越远地抛在后头。
夷则月尾,清晖疏淡,照不见来时的田野屋舍。
约西目无焦点地望着,手指抠着平板的皮套,吸扣嗒轻响,高频地扣扣合合。
手指一用力。
她朝后望去,忽的叫了一声停车,调子不重,副驾的晶姐转头望过来,“怎么了西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