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的。
2月4日除夕。
这个新年和往年并无不同,一家三口,无声无息,安静如往常。可能比平时还要静默几分。
家里好多年没庆祝过除夕了。在初家,除夕是最沉重的节日,从来和喜庆沾不了边。
除夕也是初羡的生日,不过这么多年从来就没庆祝过,连一碗长寿面她也没吃过。倒也不是家里人不给她庆祝,而是她自己不愿意过生日。
小的时候常听老一辈人说大年夜出生的人大多命途坎坷,人生不顺。要是换成大年初一就好了,一年的第一天,事事新,事事顺。
初羡出生距离大年初一只差十五分钟。
这种说法以前她都是嗤之以鼻的。后来年岁渐长,懂事了,她深以为然。她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她过往二十多年的人生苦就像是吞了一斤黄连,苦得不能再苦了。
吃过年夜饭父亲和奶奶早早就歇下了。
初羡窝在自己房间和闺蜜舒意禾通了个视频电话。
舒意禾大学还没毕业,家里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替她张罗相亲了。舒大小姐唯爱情至上,发誓不碰到真爱绝逼不结婚。面对家里人的催婚相亲她自然是烦不胜烦的,一直跟初羡倒苦水。
初羡安慰了好友几句,两个姑娘又聊了点别的。前前后后通话持续了四十来分钟。
长辈总是这样,读书时三令五申不准谈恋爱。一毕业就恨不得你立刻结婚,最好能三年抱两。
好在初羡没这种烦恼。从她读大学以来,父亲和奶奶从未过问过她的感情问题。因为清楚像他们家这种家境,如今谈感情都奢侈。
挂断闺蜜的视频,初羡觉得有些无聊。开了卧室里的拉门,一个人趴在阳台上看烟花。
夜空漆黑浓沉,漫天绚烂的烟花,一簇簇往天上升,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