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里面的肉还是被咬开了一大块皮,血珠直往外冒。
解遇立刻骂了个脏字,有被惊到的怒火,更有其它,漆黑的厉眉压着眼,手指紧紧捏着姜遥浅的下巴,几乎用了狠劲:“发什么神经!”
姜遥浅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眼睫上挂着水珠,面色惨白白。
她慢慢地抬起眼,眼里波光晃动,竟然还能笑:“你看我,像不像......一只落水狗。”
说完笑出声来,眼泪瞬间就着水滚落。
你说,人怎么就能伤得这么千疮百孔呢?
如果她能撕裂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去痛个彻底。
好过这样,翻来又覆去,没完又没了。
姜遥浅这个样子,让解遇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来回扫着,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最后应该是猜到了什么,手指一下子就松开了。
姜遥浅额角的头发黏湿在一起,眼泪和着水,那双一直略显冷淡沉静的眼,此刻痛悲堵塞缠纠,似乎挣脱不能,只能淌着眼泪又哭又去笑。
她想放过自己,她是真的想放过自己。
可这颗零零碎碎的心多不争气。
缝缝补补,缝缝补补,只要稍稍一扯便又会溃败得一塌糊涂。
她快呼吸不了了。
当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她多么厌恨自己。
解遇没说话,停顿一会,突然扯着身上的衣服去擦姜遥浅头发上、脸上的水,他的脸色紧绷,手上力气很重,胡乱擦了一通,然后猛地把姜遥浅整个人按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指张开,紧紧摁在姜遥浅的后背上,好像再紧一点就能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