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婵婵就有点委屈。
刚刚明明是秦医生让她闭嘴的。
一会儿闭嘴一会儿张嘴的,这些医生真是好难懂。
这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隔壁大哥依然在叫,强度从尖叫鸡直奔杀猪现场,隔着一堵墙壁听上去,有种血雨腥风的震撼。
许婵婵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秦医生,在死之前我还是要最后问一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时予看她一副“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清楚明白”的模样,颇有些无可奈何。
其实他也一样紧张。
该怎么形容那种心情呢?
就好像一个考了不及格后偷偷篡改了分数的孩子,十分幸运,他的小伎俩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拿着试卷回家后,他受到了褒奖,并得到了家长奖励他的一颗糖。
从此他长久地陷入了害怕被拆穿的困境之中。
罢了。
反正迟早是要坦白的。
既然她这么想要知道。
他伸手,轻轻拉下了自己的口罩。
许婵婵其实并没有想到,她随口挣扎的一句话会起到这样立竿见影的效果,见状不由得一愣。
诚如她先前所想,他的确有一张很完美的脸,没有丝毫用口罩挡住的必要。
漂亮的凤眼下是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下颌线条精致流畅。
开头几秒,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和他的美貌震撼住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矜贵的、精致的、格外引人瞩目的面容,一点一点,与放置在她记忆深处的某张脸重合起来。
那个清瘦单薄,拥有柔软黑发的男孩子。
怪不得,怪不得她先前看他的眼睛和侧脸剪影时,都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眼下看来何止似曾相识。
……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