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么?”有人问。
池宴这会儿借着一点酒劲儿,偏头扫了林稚晚一眼。
她垂着眼睛,手指扣着沙发皮,看样子也不太好过。
就他妈互相折磨吧,这日子爱过不过。
池宴生长在一个完整且有/爱 /的/家/庭,换句话说,他亲情富裕,友情也够圆满,他在林稚晚身上,只想要爱情。
然而成熟的人格,爱人先爱己,如果在一场爱情里,让他过分失去自我,让他患得患失且感觉到不舒服,他会选择快速结束这段感情。
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
但林稚晚不是,她是埋在废墟里的玫瑰,她是藏在魔鬼羽翼下的天使,是破碎且需要拯救的灵魂。
她从池宴身上想要的,不止是爱情,还有救赎。
池宴坚持了九十九步,一而再再而三,功败垂成。
“还有啊,”他声音变得有点儿哑,缭乱地光线使他面容变得晦涩,他说:“要主动的,勇敢的。”
“不过也不用太主动,太勇敢。”
至少,他迈出九十九步,她得敢往前走一步。
这话说得晦涩、模棱两可。
包间里姑娘左看看又看看,想挑出符合标准的是谁,同时也在想,后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
喜欢床下温柔贤惠,床上浪的?
大家面面相觑。
只有林稚晚明白了,越明白心里就越乱,指甲戳着牛皮沙发,差点儿给抠出一个窟窿。
*
夜色阑珊,秋风瑟瑟。
今天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状态微醺,如鸟兽归林四散。
池宴喝了酒,不能开车,也不想坐出租,直接跟曲思远宿在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