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他车牌号昭彰的非富即贵,还是他这性格,南笳都不大敢深入跟他打交道。
“周先生,谢谢你好意。不过我自己已经叫了车。”
周濂月眼镜之下的目光平静无澜,并不再邀请第二次,收回目光,转身朝停车的地方走去。
南笳解锁手机,叫了一辆车。
等车来的时间,走到了周濂月方才所站的地方。
自动售货机亮着灯,里头饮料瓶琳琅满目地陈列,有种清凉的洁净感。
南笳弯腰研究了会儿,伸手按了一罐可乐。
可乐罐滚落下来,落在取货通道。
南笳俯身拿出来,吊带的肩带顺着肩头往下滑落些许,她直起身后,不甚在意地拉了一下。
她咬着烟,一手拿着易拉罐,一手扣开了拉环,“砰”地一声,喷出气体。
仰头喝了一口,忽然直觉有人在看她。
抬眼看去,前方,周濂月的车正飞驰而过。
车窗半落,她与周濂月的视线一霎交汇,又倏然飞逝。
第2章
南笳到家已过凌晨。
陈田田在她的旧沙发上等得睡过去,听见敲门声才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打着呵欠问她:“医院那边处理完了?”
“嗯。你洗过澡了?”她看陈田田穿的是她的睡衣。
“洗过了,你也赶紧去洗了睡吧。”
“好。你先去吧。”
南笳脱了衣服,穿着内衣去浴室卸妆。
她租的是胡同里的四合院,房东重新装修过,设施倒是齐全,不过条件也就那样,门歪窗斜的,花洒老坏,马桶老堵。
这些小毛病都能将就,主要是住习惯了,也喜欢这附近便利的生活条件,加之离解文山那儿近,有个说话的人,不那么孤独。因此毕业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儿,没换过。
南笳拿蘸了卸妆水的化妆棉敷在眼睛上,听见陈田田在卧室里喊她:“笳笳,你有语音电话。”
南笳扔了化妆棉,抽一张洗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飞快走回卧室。
手机电量只有不到5了,还在尽职尽责地站最后一班岗,南笳说:“早知道上个月不换新手机了。”上个手机电量低于10的时候会随时在任何一个节点突然关机。
“什么?”
“没。”南笳将手机调成静音,丢到一旁去,“你睡吧。”
“谁打的?”
“郑瀚。”
“还缠着你呢?”
“嗯。”
“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