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都喝了酒,车没法开,得等周濂月的司机来。
约莫过了半小时,司机打来电话,通知周濂月他人已经到了。
周濂月挂了电话,瞥她一眼,“瞧瞧,你可真是会给人工作添麻烦。”
南笳笑出声。
他们站起身,周濂月披上风衣,朝柜台走去。
“哎。”南笳一把抓住他手腕,“说了我请的。”
老板给南笳免去了两瓶啤酒的钱,又抹掉零头,笑说:“下回再来。”
“行,下回来尝新菜。”南笳从一旁的铁桶里拣出周濂月的雨伞。
“哦,对了,差点忘了。”老板叫停南笳,“你朋友,做音乐的那个……”
南笳怔一下,“叶冼?”
“对。他前几天带朋友来这儿谈事情,落了张卡,你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或者我给他发个同城闪送。”
“什么卡?”
老板从柜台后面拿出来给她看。
南笳认识,是他工作室的门禁卡。
“给我吧。我过几天可能要去他们文化园那儿拍写真,我给他带过去。”
“行,麻烦你。”
南笳将门禁卡放进包里,掀开布帘走出门,轻轻地呼了口气。
心里有点堵,希望能借此排遣掉。
一边下楼梯,她一边将伞页捋顺。
机械动作最适合缓解情绪。
窄而陡峭的楼梯下得很稳当,将出门时却差点被门口一个小槛给绊一下。
周濂月一把提住她手臂,“走路都不看路。想什么呢。”
南笳笑着,转头看他,当然不可以说实话,她因为其他男人而心不在焉,“想你今天是不是要带我走。”
声音轻得如耳语。
周濂月盯着她眼睛,“你是想还是不想。”
“不知道。”
迎面拂来带水汽的寒风,周濂月身上风衣的料子被刮得细微作响。
他收回目光,只平淡地说:“走吧。”
“……去哪里?”
“送你回家。”
南笳已领会到,周濂月这人骄傲得不屑玩“强取豪夺”的游戏,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履行义务,或者至少也得是“半推半就”。
她的犹豫、不确定会让他扫兴。
回程的路上,雨又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