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薄冷,如他一般,浅浅映着皎皎光辉。
孟听枝说:“那我写月照千峰好了。”
她已经下笔。
他的声音,忽然靠近在耳边,幽微品味着,“月照千峰为一人,不写为一人?”
她高中练过瘦金体的字帖,书法不通也能写出几分顺畅,偏他一出声,字和心都乱了。
耳边的绒发被人拨至耳后,露出线条极柔的侧脸。
她目光专注在纸面,克制声音里的酥颤说:“那一人……他知道,就不写了,有意象就够了。”
那一人知道。
后来多久,他见这山这月,都能牵肠挂肚地想起她来。
“我照字和峰字写不好,笔画太多了。”孟听枝声音苦恼。
“你写我名字都能写好,这也叫笔画多?”
她下意识地回:“你的名字那是我练了好久的……”声音渐弱,她铺开新纸,“我瞎写的。”
程濯笑:“也没必要变脸这么快吧?”
孟听枝咬住腮肉,准备当哑巴,手背上忽的裹来干燥温热的触感,妥当地将她的手包住。
他那双手,微微用力绷起手背筋骨的样子,像玉质的修竹,干净到泛冷。
掌心里却是滚烫的,只有她知道。
“孟听枝,认真点。”
她收拢起走神的心思,乖乖点头:“知道了,程老师。”
直至那一沓纸用完,才停了笔。
“玩尽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