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眸色清澈如水。</p>

静静地看着她。</p>

过了很久，时宜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像是感觉他在，手指也略微动了动。</p>

“时宜？”他握住她的手，俯□子。</p>

她听到他的声音，努力想要睁眼，可是眼皮太重，竟然一时难以睁开。</p>

“不急，慢慢来。”</p>

她从漫长的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线光。</p>

他怕她醒来不适，将整个房间的光线调的很弱，弱到她起初只能看清他的轮廓，渐渐地适应了，才看清他的眉眼。她想告诉他，自己从梦境中醒来，是因为想见他，这次的梦像是前世的轮回，很美好，可是她……想见他。</p>

她怕他等，等到不耐。</p>

时宜想说话，但太久的昏迷，让她一时难以开口，只是轻轻动了动嘴唇。</p>

“这里是西安，”他声音略低，平稳温柔，“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p>

西安？长安……</p>

她眼睛里，有难掩的情绪波动。</p>

他微微笑起来：“想在城里骑马很难，不过，我还是可以带你走遍这里。”</p>

她愣了愣，视线瞬间就模糊了。</p>

他握住她的手，引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p>

她的手指从他的眉眼，鼻梁滑下来。</p>

每一寸，都很慢。</p>

这样的细微曲折，鼻梁和眉骨，没有丝毫改变。</p>

……</p>

“上林赋，我写完了，一字不落。”他轻声说。</p>

她笑，眼泪流下来。</p>